2015年6月26日,美国的最高法宣裁定同性婚姻在全美合法。同性恋在心理学和心理健康中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在心理咨询师的个案中,不少来访者就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困惑,同性恋不仅跟遗传相关,跟本人的经历也有极大关联。
昨天,没有悬念的很多人不约而同的组织起活动来纪念张国荣。有些周末加班的,错不开身的直接拉了一个微信群,不少人提到了影视作品《霸王别姬》。于是特地找时间重新刷了一遍,对于张国荣所饰演的程蝶衣印象深刻。
01
电影通过主人公程蝶衣、段小楼和菊仙三人的感情纠葛,反映了人性的复杂和特殊时代里感情的脆弱。
程蝶衣是个男人,但是他把自己当成了虞姬,把师哥段小楼当成了托付痴心的霸王。他真正的不幸并不是爱上一个男人,而是他人戏不分的执念与残酷现实的矛盾。
学戏的过程中程蝶衣放弃了自己的本性,即对自己男性身份的认知。他从此和戏里的角色合二为一,他是姿态万千的杨贵妃,是豆蔻年华的小尼姑,是一往情深的虞姬,却永远不再是任何有幸福资格的普通人。
02
首先,对童年的程蝶衣而言,母亲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戏园的严厉规矩和暴力惩罚,小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排挤欺生,都使他产生一种严重的缺失感。当时,大师兄段小楼的关怀爱护是他得以填补这缺失的唯一良药和寄托。
当小楼为了蝶衣在冬夜的雪地里跪着受罚,蝶衣隔着窗子心疼地看着他。等小楼回来后,蝶衣自己光着身子,却把被子给冻成了“雪人”的小楼裹上。接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睡觉时,蝶衣紧紧地搂着小楼,仿佛怕失去了他。
从这一细节可知,童年的段程二人积累了深厚的情谊。然而,段对程的感情只是手足情意,而程对段的感情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依赖,并且超越了兄弟的亲情。
03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这句台词多次在电影《霸王别姬》中出现,而且是理解程蝶衣性别冲突的一个重要线索。
正确的《思凡》台词本应是:“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影片中,程蝶衣背唱《思凡》的情节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程蝶衣唱成了“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不论怎么纠正,蝶衣还是将它唱作“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因此被师傅狠狠地毒打了一顿,因为这个唱词的背后涉及到一个性别认同的问题,他无法接受那个性别转换,因此不论如何毒打也无法改变他的性别指认。
第二次,他唱给梨园经理那爷听,他又唱错了,师兄抄起烟枪就在他嘴里一阵疯狂地搅动。而这一“狂搅”实际上对于其性别认同转换至关重要。这个场景实际上隐喻了“强奸”。
笔直硕长的烟枪象征了男性强壮的阳具,而以一种暴力的方式强行塞入程蝶衣嘴中的那阵狂搅正象征了那剧烈的强奸过程,突然万籁此都寂,鲜血由蝶衣的嘴角缓缓淌出,不仅暗含了他在作为在“她”这个意义上的“处女之身”由此而告破,也通过那个具有极强视觉冲击力的艳红,缓缓流下的鲜血,蝶衣面部迷醉的神情,勾勒体现了一种女性姿态。
最后深情款款地唱出了那句众人瞩目下的“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标志着其性别转换的初步完成。
程蝶衣最后一次唱《思凡》是在影片结尾,他和师兄段小楼在“文革”结束后再一次登台。在他们合作完两人最爱的《霸王别姬》后,他又独自唱了一段《思凡》。
不过,这次他唱的却是“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此时他终于走出戏中的角色,走入了那个“不疯魔不成活”的世界。
他意识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已经无法挽回的,他已经无法适应这个世界了,那个世界与其说不是属于他的那个理想世界不如说这个世界再也不是梨园的世界了。
04
重温电影《霸王别姬》,有很多新的感受。这部电影真是在京剧方面达到了几乎登峰造极的专业程度,越是研读,越能看出银幕背后那些难以察觉的心血和功夫。
据一位京剧演员说:其实整部电影中最能体现张国荣戏曲功力的,是这场没有扮上的《牡丹亭》,没有了粉墨油彩和华丽行头的修饰,一切神情和身段的细微处一览无余,你看看他的眼神,看看他的手,看看他周身的那个圆融,一个外行能演成这样,实在令人震惊……
这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就展现了杜丽娘的仪态万方。再念及英年早殁实在叫人惋惜。这样的痴人直如一现的昙花,美的不可方物,难怪十五年过去了,提起他还是叫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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